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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最“神秘”的一堂课,一群00后计算机少年的深圳式实验。

2023-01-08 13:15:21编辑:抬耳

文|恩宁

2022年,全国共有1076万高校毕业生,截至5月,官方公布的大学生就业率为23%,就业人数不足四分之一。

在这样的背景下,深圳大学计算机与软件学院的“腾班”是一个特殊的班级。

最深最“神秘”的一堂课,一群00后计算机少年的深圳式实验。

在这个毕业季取得自豪成绩的——,距离毕业还有半年,9成的学生决定了毕业地点。

全班28人,一半学生直接就业,进入腾讯、兼职、银行等知名企业; 另一半人将继续深造,保送国内名校,或获全奖出国深造。

滕班的故事,是一个具有深圳气质的故事,如此严谨实用的——招收了全校最高分的学生,给他们上了最痛最苦的一课,真正把课程与产业和现实相结合,最后培养出了一流的学生。

这也是一个关于教育的故事。 是关于教育者团体如何从无中生有,在矛盾和试行错误中教育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又为什么在这未知的旅途中,探索和找到了自己呢?

01

艰难的抉择在很多人的印象中,这是艰难的选拔。

2019年夏初,大学一年级即将结束。 一个下午,我坐满了深圳大学计算机与软件学院的两个机房。

五六十个学生正在对着电脑答题。 都是算法问题,所有人都在低头沉思,敲代码。

看细节就知道这次的问题有多难——这个答题平台,可以看到所有答题者的试题进展。 原来考试,一般十分钟后,就能看到有人已经答出了第一道题。

但是,这次,30分钟过去了,还有人一个问题也没有解决。

直到考试结束,有些人交了卷子,但一个也没有解开。

2018年计算机&; 软件学院的学生莫贾坐在考场里。

问题那么难,他全程都很紧张,“兴奋,紧张,同时手忙脚乱”。

他解答了两三个问题,这个水平,已经赢了一半的同学。

通过了笔试,还有一次面试。

几位面试官,有的来自学校,有的来自产业界。

除了计算机基础知识,面试官们还重点考察了他们的反应能力、思维、创造力以及对人工智能的兴趣和热情——。 这将是一次无聊的旅行,必须支持兴趣。

幸运的是,莫子泓入选了。 他和其他20多个同学一起,参加了一个全新的实验班,叫“腾班”。

这是深圳大学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班级。

“腾班”是全名为腾信云人工智能特色班,由深圳大学计算机与软件学院和腾讯共同创办。

创办这个班的目的是与时代共鸣,培养人工智能人才。

摄影滕班的学生和老师拍照

滕班的产生,是时代的呼唤。

在腾讯创立的2019年,不容忽视的背景——人工智能看似繁荣,但其实人才相当匮乏。

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产学研之间存在落差,有时甚至可以说是脱节。

毕业于上海交大,研究人工智能,后来加入腾讯的工程师告诉我,在大学和产业上,大家本质上需要解决的问题并不一致。 学院的核心产出是论文,是学术研究成果,往往追求一个模型的准确率能否达到99.9%,但在现实生活中,没有普遍准确的算法,需要因地制宜。

产业方面也有深刻的痛感。

腾讯校企合作华南区负责人王才荣记得,当时云计算、人工智能、大数据、信息安全、区块链等业务存在数百万人才缺口。

毕业生在大学里学到的东西和工作的真正需要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他们所在的深圳,是这个发展速度最快、最敏锐的城市,当时也已经感受到了这个缝隙,开始大力推进产学研融合。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深圳粤海街道,也就是所谓的“航天中心”,在深圳建立了产学研基地,其中就有清华、北大、南大、华科、港科大等67所知名高校。

这是天时地利滕班的创立,也有人与——深圳大学和腾讯渊源颇深。 腾讯创始人中有四人毕业于深圳大学,其中三人毕业于计算机学院。

这是天然的亲密。

2018年,深圳大学与腾讯已共建腾讯云人工智能学院。

到了9月底,完成剪报的同学们在新班级相遇了。

班上的学生陈书涵说,新同学是“大家都是大人物”,除了软件学院的同学外,还有其他系的两个同学,——越过专业进入考试的他们已经在学校的电脑圈子里出名了

他想,在这里,自己应该能好好学习,“说不定能取得好成绩”。

他们快进入二年级了,开始了未知的旅行。

图|2018班同学

02

培养什么样的人,当年9月,第一届滕班开班会时,一切都是全新的。

学生们不知道,在他们彼此见面之前,会有漫长的准备和思索、建设和颠覆。

2018年11月,深圳大学腾云人工智能学院揭牌,随后学院决定成立人工智能实验班。

冯禹洪副教授接受了为这个班写培养方案的任务。

这个培养方案必须回答所有人几个真正的问题:既然已经有计算机专业,有软件工程专业,为什么还要办人工智能班? 那个能提供什么不同的东西吗? 按照冯禹洪的设想,前两年,它一定要首先提供所有计算机专业学生学习的基础课程。 另一门是腾讯的特色科目,如大脑和认知科学、优化方法、人工智能导论、机器学习等,这是一个全面的知识体系。

同样重要的是实践。 这是腾讯对——的补充。 六门人工智能课程拥有专业的腾讯工程师,针对课程需求为学生们开发企业案例,提供切实可行的云环境。

此外,他们还将共建深圳大学-腾讯公司大学生校外实践教学基地,为腾讯班学生提供多种实践实习形式,提高学生实践能力和就业竞争力。

13页的人才培养方案,修改了十余篇稿件,经过无数次会议讨论、业界的深入参与,最终定稿。

计划确定后,会给所有课程的授课老师带来压力。

腾班授课不畅——6门特色课是全新的,课程大纲、实验大纲、课件等都需要从0开始建设并不断优化。

他们不得不放弃原本熟悉的课程,把自己归零,“重新开始创业”。

例如,自然语言处理这门课,由张昊迪授课。

第一个学期,他连PPT都没有,从一开始就在做。

教学内容的设计、讲解的方式和节奏、给学生布置作业的难易程度、量的大小、这些尺度的把握,都需要在实际情况中反复切磋。

在理论之外,插手也很重要。

在自然语言课上,腾讯提供了丰富的项目库,涵盖教育、医疗、工业和交通多个领域,供张暖迪和学生们选择。

他们可以通过构建知识地图和设计AI呼叫机器人来理解电子商务业者和银行在现实中是如何工作的。

老师高灿教授的人工智能导论,是滕班学生人工智能知识体系入门的第一课,非常重要。

2018班级培养方案中,这门课的学分为2.0,只有课时,没有实验课。

2019年秋季学期,面向2018年班学生的第一期课程结束后,高灿建议10多位老师分享课堂体验、学生体验和学生期末成绩,增加实验课。

因此,2019级人工智能导论课时数调整为2.5,实验课时数增加。

图深圳大学计算机与amp; 软件学院助理教授高灿在2018级滕班的学生中就读《人工智能导论》

课堂不是一句话,而是师生的交流,是发现问题、修正问题的过程。

第一届大班的第一学期,那个秋天,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很困难。

03

“痛班”在学院。 滕班这个实验班是个特别的存在,有“痛班”的绰号。

痛的是上课难,“炼狱模式”,考核严格,学生压力大。

痛的意思是他们也被爱得很多。

典型的例子是,他们大二的学生有《机器学习》节课,任课老师的要求是阅读50篇英语论文,最后独立构思相关的算法论文,作为学习成果。

这门课有多难? 一位老师说很多研究生在最初的半年里不一定能读这么多论文。

学生们也说,读第一篇的时候,几乎完全不懂,从第一句话开始找翻译,进度很慢。

从早到晚,一周有时一篇也看不完。

当时是新冠灾祸之初,进行了远程授课,切断了交流。 有学生压力的时候,大爆炸的——学生向老师哭诉,有人想退学。

大家吐槽说这门课是“哭鸡学习”、“哭鸡学习”。

为此,学院特别安排了3个半小时的班会,大家一起向学生讲解培养方案,设置课程,听学生的“吐槽”。

新闻云经理黄成琳以腾讯为例,介绍了行业产业对人工智能人才的需求,并以腾讯为例。

这次会议结束后,学生们感到“像打了鸡血一样,充满了希望”。

图|腾讯“绝悟”AI技术负责人叶德珩博士将对100多名“人工智能”微专业学生讲课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慢慢掌握了论文的读法,其他老师也感受到了学生们的变化。 “学生很会说话。 那个炼狱模式,看起来有所提高。

“之后,期末,学生们给这门课打了很高的评价。

同样重要的是,因为很难,全班同学一起经历了甘苦,更团结的——老师们觉得这是滕班最明显的特点。

图深圳大学校园风景

这样重视实践的专家,学生可以用手操作,与行业接触也很重要。

曾在微信工作的工程师邹雨晗,就像全职大学老师一样,从2019年开始带了3次滕班,为他们做了4年的实验。

滕班分他的课,是数据结构的实验指导。

数据结构是计算机领域最基础的课程,开设于大二。

邹雨晗举例说,“就像数学的加减乘除”。

数据结构显示了一个数据或信息是如何存储在计算机中,用什么方法存储得更快,如何读取更好。

如果这门课不好,之后所有的编程工作都会受到限制。

但是,如果学习好的话,它会帮助学生达到很高的高度。

邹雨晗以多年工作中遇到的典型项目实践案例为蓝本,专注于许多实验和大项目的设计和编程,如数据库、检索系统、微信聊天记录存储等。 学生根据兴趣自由选择,在12周的实验课时内实现。

传统的学校教育实际上完成了文本编辑器等工具,但并不实用。 学生只要实现就可以了。

但邹雨晗做的所有项目,都是他在公司里做出来的,是现实中真正存在的需要。

学生只有理解需求,才会有动力。

图|深圳大学大数据系统计算技术国家工程实验室

在这个过程中,学生们也在学习如何工作。 ——他们将经历真正的程序员在工作中经历的全过程。

上课时,每个人都要上台做读码、做介绍、接受提问。

这就是在公司写代码的习惯——全员审核全员的代码,有没有问题,不好,有没有改进的余地。

这门课不容易。 全班28人,一般只能坚持10人。 最后,真正能完成项目的可能只有两三个人。

但是那些真正努力了,从中找到乐趣的学生,大多在毕业季找到了理想的工作,成为了真正的工程师。

还有两三个人,现在是邹雨晗的同事。

04

它所营造的外部世界关于人工智能的讨论那么热闹,只有滕班的学生才真正深入宝山,花了四年的时间才了解这个领域。

也许最核心的问题是,人工智能到底离我们有多远? 在这么深奥的学科里,本科班到底能学到多少? 在采访中,我们也向滕班的所有同学提出了这个问题。

2018届腾讯毕业生詹卓欣,可能是有发言权的——人,毕业前5个月,接受了加拿大计算机专业排名第四的西蒙菲萨大学奖学金博士邀请,主修推荐系统方向。

系里期间,他发表了三篇论文。 是大学2篇的SCI、大学3篇的EI、大学4篇的SCI。

对本科生来说,这是难得的成绩。

詹卓欣说,他取得的成绩取决于滕班的培养机制。

他在大二的时候进入了学校老师的实验室,开始了研究。

在科研过程中,他还受益于滕班的教学模式:大量的英语论文阅读培训,专业的人工智能课程,以及大量的实训……

图|2018班和2019班的学生陈梓健、许宏浩、潘林朝给分享嘉宾送上了第一份滕班推免学生设计和定制的礼物

很少有人知道,最初,腾讯瞄准的是清华的“姚班”。

姚班成立于2005年。 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它的创立者是图灵奖获得者姚期智。

姚期智怀着远大的目标,在公开信中写道:“我们的目标不是培养优秀的计算机软件程序员,而是培养具有国际水平的一流计算机人才。

“十多年来,姚班招收中国最聪明的学生,主要来自保送和自主招生,本科毕业后,他们很少有人直接工作,基本上选择深造。

他们埋首,是更深远更远大的研究。

滕班出生在深圳。 在这个实用的城市,这个班的培养路径和结果也逐渐清晰了。

比起仰望星空,天班的学生们以更鲜明的气质,脚踏实地。

图|深大行政楼“脚踏实地”和“三自精神”的标志

班长莫子泓告诉我们,四年来,他经历过心理上的落差。

在正式开始学习之前,他对人工智能的印象,一般人都知道,来自帅气的三维动画,激动人心的文字。 但是,学习了一段时间后,他意识到了。 “人工智能靠的是一行代码,靠的是数学的推导公式,这是用这个方法实现的,实际情况比想象的还要无聊。

但是,在强烈的学习中,他感觉得到了同样宝贵的东西。 “例如:排查压力、调整自我心理、与同学合作互助的能力”。

这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但同时他在这个艰难的毕业季得到了银行的报价。

陈书涵的感觉,和莫子泓有相似之处。

他今年加入腾讯,成为了开发工程师。

本科四年,是他对人工智能认识逐渐加深的过程。

他发现人工智能还没那么神奇,还有一些看起来像魔法的功能,都是通过大量的样本训练获得的。

看起来很美,但还在发展,要真正“统治地球”,还需要时间。

加入腾讯之前,陈书涵在腾讯实习了一年,从校园到单位,他适应得很好。

他也明显注意到了滕班的课,特别是邹雨晗的数据结构课给他带来了很多好的影响。

他在大二的数据结构课上,第一次实践了一个项目,并发现了开发、编写代码的乐趣,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的优点,之后他选择了人生的方向,进展顺利,实习、入职,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还有什么比年轻时找到并追求自己的人生更美好的呢?

05

前途是6月末7月初,是毕业和离别的日子。

学校的毕业典礼之前,滕班有一个小型的毕业典礼。

他们的“编外”老师、工程师邹雨晗也出席了。

他没有穿教师服,但受到了和学生们一样的礼遇,一个个来了,和他拍了照片。

大家约好了给他礼物。

坐在现场的时候,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见证了这些孩子们人生中值得纪念的环节,为他们感到高兴。

图(深圳大学计算机与amp; 软件学院2022届软件工程(腾班)毕业照

毕业典礼结束后,邹雨晗和5、6名2018级滕班学生一起吃饭。 我吃了潮汕火锅。

以前在滕班上课的时候,为了拉近和大家的距离,经常在一起吃饭,几年来,大家至少吃了八九顿饭。

但是邹雨晗决定了一个规则。 他们毕业前,是他求他们的,大家毕业后,是他们求自己的。

那天是他最后一次请大家吃饭的日子。

这是结束,也是开始。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

参加餐饮店的有去加拿大的詹克辛、加入腾讯的陈书涵,以及其他出国留学、打工或证券公司的学生。

大家都有了满意的下落。

22岁的夏天,他们对未来仍有清晰的想象。

待业的陈书涵发现职场其实并不可怕,成为团队里唯一的零后,他希望以后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后台开发者,过上真诚而有爱心的生活。

詹卓欣即将飞往加拿大,继续朝着推荐系统的方向深耕。 这也是邹雨晗在大二的课上带着他们进入的领域,他要继续在大洋彼岸。

另一位被送到北京邮电大学的学生陈梓健,希望在人脸识别安全性方面取得突破,做出自己的贡献。

他还想,有人因为外伤伤了脸,怎样才能在脸部识别时帮助他们,用过去的照片给他们造脸。

比起10多年前毕业的自己,邹雨晗看着18级的学生们,现在,学习这个计算机的学生们,其实感觉比自己的时代宽裕多了。

他毕业的时候,互联网行业才刚刚兴起,单位很少,很多同学不得不跳槽。

但是,这一代年轻人毕业时的条件更好了。 他们进了大工厂,有体面的收入,也有机会实现各种想法,他们会活得更放松。

第一届滕班的影响也是一片涟漪,逐渐向广阔的地方扩散。

除了深大之外,腾讯的这种合作模式已经在全国各地生根发芽。

目前,广东工作大学、深圳技术大学存在类似的班级。

就连一些大学,定制的“发迹班”也已经存在。

也许几年后,不仅仅是一次30个孩子,成百上千的孩子也能在这样的班级里,探索、发展自我,找到某种确定的未来。

本刊为《教育家》 2022年7月号第4期(有删减),原题为《一群“00后”计算机少年的人生实验——深圳大学腾班人工智能人才培养实践探索》。

文|深圳客群编辑部

照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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