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对话
王丽华
故乡成了水泽的国家。
祖父和祖母的墓分别葬在别的地方。 祖父的墓是当时12岁的父亲,他尽了一个少年的力量,在背上捡了一块石头给祖父做了一个简易的墓,把祖父葬在老家的井坡旁边。 父亲随后把祖父的墓搬到了鱼塘旁的竹林树下。
移居泷壶发电站之前,家人每年都去祖父的墓地挂纸。 父亲用他的方式和他的父亲见面、谈话,父亲的眼睛总是静静地湿润。
我觉得父亲眼中的天堂是如此亲近。
春风吹来的花瓣落在眼前,像我一样,是来找的吗?
我是谁从哪里来的
移民的时候,奶奶去了西昌二姑家。
大队书记和邻居们都出来为父亲打抱不平,说一直是父母养活奶奶,有好处就有人来抢,得了红眼病,假皱眉头,得去接老人。
父亲笑了,自己的母亲是谁和谁去哪里,去哪里,去哪里,回来,他还是要服侍奶奶,没有一分钱也要养活她。
奶奶带着财产去了第二个家。
爸爸妈妈还有点痛吧。 奶奶离家后,爸爸妈妈确实溜了不少,爸爸带着妈妈,去了很多地方。
去香港、澳门、成都、乐山、德阳、绵阳、雅安看望原来住在一起的朋友和邻居。
祖母每年十月初生产,父亲一定要去泡20斤纯高梁酒,母亲去缝纫让祖母给她缝花裤子,买棉裤子,让棉匠弹新的棉絮。
父亲开车、买车票去见奶奶。
每次父母去西昌,爸爸都会泡洗脚水,给奶奶洗脚,修脚趾、手指。
母亲帮祖母重新铺床,梳头。
奶奶五年前去世的时候,有人告诉了父亲。 两个婶婶说她没有看到奶奶。 奶奶被车轧了。
父亲看到棺材里安静的奶奶,眼泪大而落下来。
父亲给奶奶买了墓地。 父亲觉得这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也是风水宝地。
按照当地埋葬的习俗,父亲一直跪着,我看到他的双膝肿胀。
我的眼泪混在一起,依依不舍,心疼。
生前,祖母拉着爸爸妈妈的手说:“他们俩都很好。”
奶奶的这句话,我记在心里。
奶奶的孩子和孙子二十几个人,全都向奶奶跪下了。
父亲已经70多岁了。
心性仍然像个顽固的孩子,他和母亲的“特殊”对话,必须认真聆听和理解。
年近七十的母亲,右一只耳朵开始生理性脱落,家务上的琐事全部承担。 我总是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但是我忙着做家务,没有接听。 父亲把母亲的手机想象成“座机”,说她只是坐着。
胖乎乎的母亲,被父亲乐哈哈说,母亲的身体就像屋顶上养的“肉鸡”,看起来很华丽幸福。
父亲的逸事总有,他的脑袋里装着妙趣横生的锦囊,要适时使用。
清明节好像每年“清明节”都下雨。
今年是疫情的第三年,来势汹汹。
姐姐走了第五年,父母送了白发的人和黑发的人。
我偷偷买了菊花,一个人去了姐姐的墓地。 广阔的绿色缠绕在坟墓前。 生前,我爱着美丽的姐姐。 水静静地流着,花凋谢了。 我对她自言自语地“说”。
我也想让知道黄土地下的姐姐放心,有父母在,我们有目的地。
10多年前给父母买了衣服,500元的价格我们都异口同声地说只有几十元,父母夸奖我们买。
现在父亲执拗地做着很多农活。 如果我们穿了我们认为值得的衣服和鞋子,就去田地里踩。
他是不是累了,是不是吓瘫了,是不是害怕一切后果?
但是,父亲喜欢钱呢。 衣服花了2000元,很遗憾。
父亲想了想后说:“妈的,吃这么多苦,钱也不像女人花钱买衣服那么贵。”
今天是2022年清明节,父亲所在的移民安置点屋顶上彩色钢瓦的建设正在施工中。
2009年搬迁时,父母的屋顶都搭起了花台,现在全部拆除。
我要工人把建筑垃圾都背在大楼下面。 对工人来说好价钱是800元。
不知道为什么被父亲知道了,被骂得我很紧张。
工人也去了。
父亲和我谈判,他自己做。
请让我拿800元给他。
摸摸良心想想农民赚800元有多难吧。
我看到父亲把一袋泥砖放进口袋里,从屋顶上往楼下铲。
我的眼泪不争地往下掉,这个广阔的世界,我拿着什么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呢?
一朵花的凋零,和花板雨一起,是草木对土地的眷念,无论选择谁也不能阻挡风的吹拂。 清风来自清明,为什么欺负自己的性,原来是来自清净。
流下每一片花瓣的眼泪,把思念化作雨,投入大海的怀抱。
月如诗,万物有灵,行者欲断魂。 我需要找回我的灵性良心,用无影拳消除父亲内心的闭塞。
朋友,自己的父母和先人还有墓碑墓,人可以怀念过去。 轮到自己了,这座被高高的烟囱烧毁的遗骨将何去何从? 如果可以的话,让自己的这片灰烬和墓地外的小溪里的水一起摇曳,进入广袤的尘土,让它在清风明月的照耀下,和江河湖海一起奔流。
写于2022年4月5日清明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