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代孕风云录：金钱与生命，利益与伦理
文/DoNews李明原、翟子摇、何菲菲、翟继茹
编辑/杨博丞
20世纪50年代，理论家洪汛涛先生在神笔马良中谈到马良的画可以变成实物。
马良不管在墙上画什么，马上就能拿出实物来。
代孕，一直存在于世界之声中，随之而来的话题是道德伦理。
近日，“代孕弃婴”事件将郑爽卷入舆论漩涡，将“代孕”这一在中国不见光的产业置于聚光灯下，在网络上引发了道德、人权、法律的广泛讨论。
代孕是指用体外受精的卵子形成胚胎，然后移植到代孕母亲子宫内，由代孕母亲代为完成妊娠和分娩的过程，是一种辅助人工生殖技术。
目前，商业代孕在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和地区受到限制，但有需求就有市场，在一些人群中很受欢迎。
郑爽代孕选择的美国是对商业代孕最开放的国家之一，目前美国有47个州允许合法代孕，也产生了许多代孕中介机构和组织。
这些中介机构可以集中在代孕合法州，如郑爽孩子出生的内华达州和科罗拉多州，提供代孕“全产业服务”，除了美国人外，还有很多像郑爽这样的海外客商来。
还有汤姆戴利( Tom Daley )、达斯汀兰斯黑( dastin lance black )、坎韦斯特、金卡戴珊( Kim Kardashian )、莎拉洁西卡帕克( Sarah Parker )和
有数据显示，2018年，美国代孕市场规模超过55亿美元。 虽然辅助生育技术不断进步，但实际需求才是支撑如此巨大市场规模的基础——，无论是不能自然受孕的夫妻、渴望家庭的同性伴侣，还是想成为单亲的单身群体，都有正当理由选择代孕。
中国也是这个新兴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还在快速增长。
从一些中介机构雇佣会说中文的工作人员并设立中文网站可以看出，——揭开这一面纱的事件是不体面的。
但一般来说，代孕在美国是正当行业，受到法律规范和保护。
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 FDA )明确要求，每个代孕者在代孕前必须接受心理评估、性格检查、传染病检查，如果是已婚女性，配偶也要接受传染病检查，血液样本直接通过各大医院和诊所进行检查。
不仅审查严格，美国代孕法还明确规定，代孕生下的孩子在任何情况下都完全属于委托方，在代孕合法州，孩子出生后可以直接在出生证明上写上委托父母的名字，避免了繁琐的收养手续
美国的代孕法律规定，代孕一开始，委托人的资金存放在律师管理的托管账户中，代孕机构、代孕母亲医院、委托人无权使用该账户中的资金，律师按照协议和法律定期从该账户中提出一定金额发放给代孕母亲，委托人的资金由律师管理
拥有相对完善的法律体系和医疗体系的美国代孕产业存在的唯一缺点是代孕价格非常高。 一般来说，在美国代孕的总费用在10万-15万美元(约64万-97万元人民币)之间，其中包括中介费、律师费、卵子捐献补偿金、代孕费和医疗费等。
美国一般健康保险不涵盖与不孕治疗相关的高额医疗费用。
因此，在美国，许多大公司将补贴代孕相关费用纳入为员工提供的福利中。
Progyny是为员工提供生育福利的大企业之一，截至2019年底，Progyny已拥有80多名企业用户，员工超过150万人。
其中最大的前三位客户是谷歌、亚马逊和微软。
相比之下，另一个代孕产业大国——乌克兰在代孕费用方面比美国便宜很多，整个过程费用只需约4万欧元(约31万元人民币)左右。
但是，乌克兰虽然规定了商业代孕的合法性，但没有通过法律和决议规范代孕细则，包括哪些群体可以进行代孕、客户是否有国籍限定、代孕母亲的合法权益等。
代孕机构竞争激烈
据“DoNews”报道，在乌克兰代孕并不违法，但代孕双方的权益没有法律保护，2020年有消息称部分代孕婴儿因疫情滞留在乌克兰。
根据乌克兰《家庭法》，为不孕夫妇代孕是合法的，子女父母的身份与代孕母亲和精、蛋的捐赠者无关。
因此，乌克兰也成为世界上允许代孕事例最多的国家，被称为“欧洲子宫”、“代孕之都”。
2015年以来，随着泰国、越南、印度等多个亚洲国家宣布禁止向外国人提供代孕服务，乌克兰的代孕需求迅速激增，它也从“欧洲子宫”变成了“世界代孕中心”。
据不完全统计，每年全球约有3000对夫妇在乌克兰代孕，约有1500至2000对来自中国的患者。
2020年4月，2003年“环球小姐”冠军罗珊娜戴维森最近在个人主页上宣布，她和丈夫韦斯艾克在乌克兰代孕时获得了女儿。
在乌克兰，成为代孕母亲的广告遍布公共汽车和地铁。
代孕母亲多为农村和城镇等地的贫困女性，要求至少有一次健康的生育经验。
怀孕母亲成功生育健康婴儿将获得1万-1.5万美元的报酬和每月250~300美元的津贴。 其中只有一项津贴总额与乌克兰的人均收入相同。
在代孕母亲经医生最终确定后，客户才能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选择，代孕母亲也无法主动联系客户。
在成为代孕母亲之前，她们要进行各种体检，见心理学家和律师，说明是否有其他病史。 胚胎移植成功后，母亲可以回自己家生活。
目前，乌克兰约有59家合格的代孕机构，其中规模最大、最有名的是2004年成立的BioTexCom。
据悉，乌克兰每年约有2500至3000名婴儿通过代孕出生，但在BioTexCom出生的人约占三分之一，该机构的年销售额也达到3000万欧元(约2亿3000万元人民币)左右。
这两年，该机构发生了文件造假、逃税等各种丑闻。
2015年，纳迪亚在乌克兰成立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胚胎遗传学NGS实验室，利用高通量NGS技术(主要是DNA分子序列测定)对三代试管婴儿的pgs )系列染色体和DNA进行了检测。
据悉，这是乌克兰唯一成功开展第四代试管婴儿技术的医院。
目前，全球出生的16例四代试管婴儿中，11例出生于娜迪亚生殖医学诊所，但成功率是生殖检查医院的基础，相关数据显示，娜迪亚在所有年龄段的患者中，平均每次胚胎移植成功率为51%。
乌克兰各代孕机构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
从外资医院的一个独立，到乌克兰政府介入打压外资医院，乌克兰本土医院明争暗斗抢占市场，最终出现像Lita医院一样寡头的巨鳄，利用雄厚的资金收购整合乌克兰最好的医疗团队，整合最好的医疗资源以抢占市场份额
在去乌克兰寻求代孕的大多数客户中，70%是国际客户，其中中国客户占总客户数的三分之一。
由于中国客户的涌入，代孕母亲供不应求，许多在乌克兰的患者不得不等待半年才能与代孕母亲达成一致进行胚胎移植。
为了减少疫情给中国客户带来的不便，乌克兰政府于2020年8月批准了中国公民免签旅游，该政策将持续到今年1月底。
中国客户“攻占”乌克兰
虽然商业代孕在乌克兰属于合法范畴，但该国相关法律仍然对代孕服务的申请人提出硬性要求。
根据规定，在乌克兰申请代孕服务的人必须是有婚姻关系的异性夫妇，妇女必须提供不孕的医疗证明并进行公证。
再加上单身或同性伴侣的代孕合同不受当地法律保护，后者可能面临得不到子女监护权的风险。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中介和代孕机构通常会建议或协助申请人为了满足申请条件而假结婚。 然后从卵子/精子库中选择优质供体，准备就绪后，帮助客户启动相应的代孕流程。
其实，与乌克兰相比，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康涅狄格州等一些代孕合法州对单身人士和LGBT人(一般指同性恋者)一直很友好，当地法律不仅承认这一群体代孕需求的合法性，而且设立了专门的代孕机构
虽然美国的代孕服务对象更广泛，法律方面也更有保障，但很多客户冒险选择乌克兰，主要是因为对很多资金不充足的客户来说，乌克兰的价格优势远远优于风险。
作为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乌克兰代孕相关费用在世界范围内也可以说相对低廉。
以上述代理商BioTexCom为例，官网显示，这家公司根据不同标准的服务提供四种不同类型的课程。 也就是说，每次代理商的尝试套餐、代理商标准套餐、代理商标准套餐、代理商套餐，价格分别为3.2万、4万、5万、6.5万欧元。
相比之下，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代孕机构Conceptual Options的费用相当昂贵。
据其官方网站报道，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代孕费用通常不是固定的价格，而是试管医疗、捐精/鸡蛋、代孕母亲、律师、保险、代孕、顾客在美国的衣食住等所有费用的总和。
其中，除第一款(2-4万美元/周期)和最后一款费用外，该机构估计的最低费用达12万美元( 10万欧元)。
另外，该机构在费用说明中补充说：“总之，20万美元( 16.5万欧元)左右的总预算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具有抗风险的能力。”
显然，在这种价差的对比下，似乎也难怪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去乌克兰代孕。
由于价格比较“便宜”，加上乌克兰是为数不多的能为外国人提供合法代孕的国家之一，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将乌克兰作为寻求代孕服务的首要选择。
随着全球代孕需求的增长，乌克兰代孕机构的相关服务也变得供不应求。
去年9月，BioTexCom暂停了与来自法国、荷兰、墨西哥、希腊、韩国、日本等17个国家的客户的合同，官方表示：“为了避免诊所的代孕服务需求过高，顾客签约后要排很长时间的队。
值得注意的是，这17个国家中不包括中国。
相反，从乌克兰最近的相关政策来看，当地政府和机构已经将中国客户作为主要服务对象。
代孕产业的风险漩涡
在2018年BBC的纪录片中，一位专注于代孕事业的人表示：“过去两年，去乌克兰寻找代孕者的需求增加了约1000%。”
虽然官方没有确切的数字，但根据CNN的数据，目前乌克兰每月似乎有“几百个”婴儿在商业代孕中出生。
在巨大经济利益的驱使下，许多女性开始尝试代孕，进入风险漩涡。
从事这份工作，对乌克兰代孕母亲来说意味着“一场豪赌”，可能是数万美元的收入，也可能是竹篮打水漂。
其不确定性首先来自健康方面。 代孕前会接受一定程度的体检，但代孕过程中也有可能发生各种身体问题。
为了保证代孕成功率，代孕母亲通常“携带”多个胚胎。
据《英国医学杂志》报道，多胎增加剖宫产风险，住院时间延长，导致妊娠期糖尿病、胎儿生长受限、先兆子痫和早产。
其他研究数据显示，用于胚胎移植的药物利普隆( Lupron )使代孕妇女面临颅内压升高的风险。
由于法律和规范模糊等各种原因，大部分代孕人因身体原因代孕失败，出现健康问题后也几乎得不到报酬和补偿。
代孕母亲的风险也来自心理上的痛苦。
《伊朗生殖医学杂志》对8位代孕母亲的跟踪研究表明，代孕母亲对她们所怀的孩子有着重要的感情依恋。
研究人员进行了总结。 “代孕母亲应被视为高风险的情感体验，许多代孕母亲可能因此面临不良的负面经历。
”
要在乌克兰成为代孕母亲，必须至少有一个孩子。
因为这样可以减少代孕妈妈对孩子的依恋。 这并不能解决本质问题。
在美国等发达地区，很多代孕机构都安排了精神科医生为代孕母亲提供咨询，但乌克兰还没有这样的“服务”。
据外媒报道，乌克兰代孕妈妈就像“机器”，大多数乌克兰代孕妈妈在产后会被带到机构。
在BBC的记录片中，一位叫“嘉娜”的怀孕母亲说：“婴儿一出生就被带走，只有一个人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
”
一位乌克兰代孕母亲说：“我现在做代孕是为了以后我的孩子不再从事这个工作。
”
除了代孕妈妈，健康缺陷的代孕也成为这条产业链的受害者。
如果新生儿有健康缺陷，大多数生物学意义上的父母不会接受他们。
他们要么被抛弃，要么被贩运儿童。
由于各种问题的出现和潜在的风险威胁，乌克兰相关部门目前正在考虑是否制定禁止外国人代孕的法律。
在商业巨大利益和伦理道德的拷问之间，代孕这个“产业”也许永远不能被置于阳光下。
在国外的一个反代孕论坛上，“我们反对代孕是因为我们相信婴儿不是用于买卖的商品。 我们反对代孕是因为我们相信婴儿应该被受孕。 应该通过父母的爱来“出生”，应该了解他们的父母。 我们反对代孕是因为我们反对贬低妇女，奴役妇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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