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海外月谈 | 一个在丹麦思乡的小可怜

2022-12-30 01:23:44编辑:空痕

《新冠灾祸的你和我》征文特等奖

是北大2020年春季学期的交换生,出现在丹麦进行交换。

2月,每天上课,看书,练习口语,写论文,做饭,空闲时去周边申根国家。

,海外月谈 | 一个在丹麦思乡的小可怜

与国内担心的瘟疫相比,我的日子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与湖北援建的医学院学生相比,与灾区的武汉学生相比,与第一次体验网络课程的国内学生相比,对于这次新冠灾祸,我这个“享清福”的人,就像是最没有“故事”的人。

但是,不得不说,正因为身在异疆,这次瘟疫,给我带来了另一种体验。

3月,疫情蔓延全球,丹麦无法幸免,懒惰的欧洲国家日益觉醒,一步一步开展防疫工作,亲身体会国内外的不同,这次疫情,成为我品尝欧洲生活的窗口。

经历了以上这些,让我更清楚了我是谁。

二月:谈好运

先来捋捋我的时间轴吧。

1月21日,我在打工,教英语。

因为是封闭式课堂,而且我的休息时间有限,报道的新冠引起的肺炎没有马上引起我的注意。 一位同学的家长对我说:“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的防控很严格,孩子们去密集的地方的时候有没有考虑戴口罩? 也可以出资,请考虑一下。”发微信时也发微博说“有点夸张了吧”。

到那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发现很多学生开始戴着口罩上课了; 直到下课,同学们都来跟我说我病了,下课后,我不敢回家。 直到妈妈打电话告诉我忙了一定要去买口罩,我才开始有危机感。

1月22日下课,我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行李。

1月23日,武汉封锁了城堡。

1月24日,除夕,凌晨3点,我坐上了去丹麦的飞机。 当时飞机上还很少有人戴口罩,但奇怪的是,除夕那天的这架飞机一个空位也没有,机舱里挤满了中国人,和我一起去了很远的哥本哈根。

到丹麦一周后,中丹航线暂时关闭。

北大校际交换发出通知,被派遣的同学注意个人防护,未被派遣的同学延期派遣。

报道中不断增加的感染数量、留学生群体中四处打听捐款渠道的学生……在丹麦的我,对于感染蔓延得这么快感到惊讶的同时,也不由得感叹自己运气好。 至少航线被关闭,在派遣延迟之前平安来到了交换学校。

带着这个“幸运”到了国外后,无论是在陌生的环境还是难得的亚洲面孔,我都非常想念中国,身边发生的事情也时时提醒着我。 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中国人。

例如,奥胡斯大学分配的宿舍还没到生效日,你需要在酒店住几天。

1月24日入住酒店时,接待处的漂亮姐姐诧异地问我为什么要戴口罩,几天后,我小心翼翼地问了我有没有发热症状。 例如,当我向别人介绍我是中国人时,对方开玩笑地说:“Are you ok? ”我来问。 中国的瘟疫,在其他国家的人看来像是“别人的瓦片上沾上霜”,但对我来说却不一样。 因为我是中国人,祖国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是最大的牵挂。

每当我对别人说这话,或者在BBC上看到外国记者用第三人称语调发布的报道,我都会感到心中的痛苦和久久不能磨灭的悲伤。

我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于是,到丹麦两周后,我和留学生组的前辈一起开始向武汉捐钱、捐口罩。 我和大家一起打听物流路线,看着GLS卡车把我们的物资一箱箱地运走。

我和几个刚认识的中国伙伴在Facebook上成立了“欧盟援助鄂群”,呼吁更多的同学加入,贡献力量。

我应导师的邀请,将武汉加油的绚诗翻译成俄克拉何马大学的美国教授,刊登在奥胡斯大学Facebook的主页上申请推广.

我觉得很幸运,但我不想让这种好运“坐以待毙”。

“没有国家就没有家”,在异域,让我对这件事有了更深的了解。

二月:谈思乡

到底什么时候我想马上买机票回中国? 让我想想。

除夕到了丹麦的办公室。

到达奥胡斯大学的那天下午,你需要在International center注册。

我在外面坐在沙发上,一边等着叫我的名字一边看电视上播放的国际新闻。

外国记者说:“我现在在北京,街道上空没有人。 人们戴着口罩。”

直播间主持人隔空问道:“到底中国瘟疫什么时候结束? 中国如何应对? ”看到自己的国家、自己熟悉的城市因为疫情受到这么大的影响,到了陌生的城市不到三个小时,我痛苦得马上红了眼睛。

走得越远,就越放不下中国的心。

之后,在导航里登记了一下,回到了酒店,但是在与瓦胡相似的住宅群中迷路了,很难转弯,导航也不知道去向。 我一个人在寒风中辗转询问警察、邮递员和工人,才踉踉跄跄地回到酒店房间。

后来,我收到妈妈的微信,告诉我春节联欢晚会上的小品很好。 你可以看看。

我看到那个东北人给清雪工人送饺子的小品,笑着哭了。 我想这是和家人吃饺子的时候了。 即使有瘟疫怎么办? 和家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吧。

后来是我武汉的姑姑、姑姑和家人的视频。 他们很早就被隔离在家里,经常被曝光附近有人感染。

每次看到武汉的感染人数急剧增加,我都会马上去问他们是否安全。 你在家有吃的东西吗? 口罩够吗? 但是,他们总是报喜不报忧。 说在家里很好。 每天做饭吃,自己做热面做豆皮做酒做丸子,叫你不要担心。

我是河北省人。 自己家附近也发生疫情后,我告诉妈妈国内发生疫情也想回家和你们在一起。 妈妈红着眼睛,刚到国外就想家了呢。 早知道我会和你一起飞走和你呆几天。

还有什么时候? 也许,自己住在一间宽敞的卧室里,有厨房和食堂,但在丹麦风雨交加的夜晚和时不时的好天气里,在北大的小宿舍里,想不起来四个人聚在一起,泡脚聊天,一起骑自行车出去兜风的情景也许是看到外面高得吓人的物价,想自己做饭,但怎么也找不到合口味的食材,或者是初学者做饭忙不过来的时候,不由得会想到又便宜又好吃的北大食堂,或者是饭馆林立的中关村和食宝街。 也许,他无意识地比较丹麦和中国的差异,认为中国更好。

很多人都羡慕我“逃离”了瘟疫,但真正来到国外才知道,即使有瘟疫,我也无法抗拒对祖国的思念。

交换的日子是忙碌而多彩的,但多元文化碰撞的环境让我更清晰地认识了自己的身份,更明白了埋藏在心里的永远是“中国之心”,“China”永远是最美的语言。

二月:说话的人

不得不说,在我到丹麦之前,“丹麦”这个词对我来说,或者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只是“丹麦奶酪”、“丹麦牡蛎”、“丹麦面包”。

但是,丹麦之后不到两周,曝光的“丹麦羞辱事件”使丹麦这个国家的存在率更新了几百倍。 父亲和表哥反复告诉我不参加示威,不发表政治言论,安全是最重要的。

一位巴基斯坦合伙人知道我在丹麦,紧张地问我是否没事。

中国人说:“丹麦人为什么这么不尊敬我们? ”。 丹麦人说:“我们哪里错了,中国人抓住我们不放吗? ”。 我们是刚从中国来丹麦的交换生,在不熟悉环境的情况下发生了这么敏感的事情,伤心地拥抱自己似乎也没用。

那面国旗和后来中丹双方的态度暂且不谈,来到丹麦后,我只说我对周围“人”的感受。

这件事发生后,我也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态度和目光,害怕自己成为被排挤的一员。

但不得不说,丹麦同学依然“无关己”的淡定……他们依然端着咖啡和我闲扯,愉快地向我介绍着他们最有名的开放式三明治。

和丹麦人说话是非常放松的事情。 他们会友好地问我中国是什么样的国家,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后再提出自己的意见。

和他们相比,亚洲同学的英语水平较低,但他们想拉着大家谈笑。 另外,我也不介意我漏洞百出的语法错误。

他们的生活简单自由,有一个三明治是吃饭,有咖啡和茶是最幸福的事。

我们很少谈论政治。 都是轻松亲切的话题。 他们也很喜欢问我在丹麦的感受,是否适应,和中国相比有什么不同。 廉价的丹麦同学大多没有出过国,对我说的内容非常感兴趣,忘记喝咖啡。

唯一提到这件事的是一位正在学习中文的丹麦女性,她说:“其实并不意味着我们真的不尊重中国。 丹麦人就是这种德性,喜欢开玩笑。”。

如果你不来丹麦,你可能不相信,但来到这里后,我其实很想相信。 丹麦人太板着脸了,我也不敢想象我能召集这么安逸平静的丹麦人示威。 我觉得目前只要咖啡和奶酪还在卖,就还可以。

但是,我这样对丹麦女孩说。 “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底线,为了实现和谐需要互相尊重。

还有我的朋友,可爱的俄罗斯女孩。

她很平易近人,我们在大风天闷在屋子里做饭聊天,小日子很暖和。

在新冠灾祸的时候,看到俄罗斯给中国捐了口罩却自律不做宣传,看到现在很多从德国换来的回国伙伴都在讨论只能在莫斯科转机,这位俄罗斯姐姐又不得不爱了几分。

她总是对我说:“你家乡的情况好了吗? ”。 “中国的情况怎么样? ”“还想再去中国看看呢。 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我没去过俄罗斯,她也还没去过中国,但我们因为彼此而对对方的国家抱有期待和好感,中俄历史以来的友好关系也是我们深入讨论国家问题的基础。

除此之外,还有身边的琐事,都让我感到温暖。

第一次坐公交车的时候,忘记了克朗,赶紧跺脚,丹麦姐姐给我买了票,说不用还。 开会找不到教学楼,大风中慌得像草一样,咖啡店老板给我指路,又给我送了一杯咖啡,小心路上不着急; 欧洲手机卡不知道怎么打开,酒店阿姨放弃了自己手上的工作和我研究了很久; 小组讨论的时候,我照顾了那些不会说丹麦语、自己用英语讨论、对我表达意见的丹麦同学……在这个温馨的时刻和热心的人感动下,我放下了不安和羞愧,一点一点地适应了这种生活。

周围人对中国的评价和态度,向震撼我中国心灵的各位介绍了中国的方方面面,我感到由衷的自豪。

我对大家的友好和关心感到幸福。 大家偶然相遇,交换结束后见面可能是个遥远的地方。

感谢这短暂却美丽的宽容和理解,我在距离中国万里之遥的地方就能平安无事。

三月:谈论瘟疫

2月27日,丹麦出现首例新冠引起的肺炎病例。

2月29日,我住的丹麦奥胡斯地区出现了首例由新冠引起的肺部炎症病例。

此后的3月,人心惶惶。

随着意大利、伊朗等地区疫情的扩散,欧洲许多国家避免了新冠肺炎的病例。

丹麦在确诊病例出现之前,在各区安排了就诊医院,征用军队基地建立了隔离区。

确诊病例后,政府和奥胡斯大学纷纷发出通知,提醒师生做好防护工作,等待更明确的指示。

与日韩相比,丹麦可以说几天前就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但唯一的不足是口罩问题。

欧洲环境舒适,居民没有戴口罩的习惯,他们的价值观是:“生病的人需要戴口罩。

”、“是恐怖分子的装束。

所以,在丹麦几乎可以不戴口罩销售,可以不戴口罩购买。

最关注瘟疫的是我们中国人。 因为我们知道疾病的危害。

但是我们中的一些人,即使能从国外的网站上买到口罩,大家也不敢出去。

要知道,在欧洲,戴口罩和裸跑一样刺目。

有多碍眼? 以我所在的丹麦为例。

首先,丹麦人非常内向,很少主动和陌生人说话。 一位丹麦同学这样对我说。 “等公共汽车,或者在超市买东西,一个陌生人突然来找我说话,我觉得他脑子不正常。 大多数丹麦人都是这样。 我们不会自己和人说话。

但是你是外国人,丹麦人可以你主动向他们提问,但他们不会主动和你说话。”

阿尤斯爆发疫情后,我住的地方离疫情发生地——阿尤斯医院非常近,所以3月2日我戴着口罩去超市买消毒水,为了不太显眼围了围巾。

我停车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金发丹麦人的哥哥。 他叽里呱啦地说了很多丹麦语,我说:“Sorry? ”他说。 意思是我不懂丹麦语。

他马上用英语问我,你是否感染了,我不,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问为什么为了保护自己而戴口罩。 他解释说,戴口罩可以避免吸入病毒,还可以保护喉咙。

也不知道他是否理解,但我没有任何症状,所以离开了。

我注意到丹麦人对口罩的恐慌比积极与人交谈的恐慌更大。

3月中旬以来,整个欧洲的疫情日益严重,丹麦的确诊人数也与日俱增。

有一次,我去市中心的亚洲超市买东西。 那天也戴了口罩。

出来了,车子快要漏气了,我去街角的公共打气筒充气,但怎么折腾也打不进气。

于是像往常一样向街角的人求助。

我跟丹麦的姐姐说,你能帮我看一下如何使用引擎盖吗?

丹麦姐姐什么也没说,先后退了两步,然后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戴口罩吗?” 我赶紧解释说口罩能抵御病毒,对周围人的健康也有责任。

她听了,说:“嗯,好的,那么,我们来看看这个充气机的使用方法吧。

“按照丹麦人或者大多数欧洲人的逻辑,杀毒和戴口罩不能形成因果关系,有待科普。

对小口罩的态度,其实是文化沉淀的证明,而不是欧洲人骨子里天生的执着。

但是,在瘟疫的现在,这种文化差异给我们留学生带来了很大的不快,每天都让人提心吊胆。

我还是希望政府鼓励人们戴口罩,度过特殊时期。

瘟疫让二月的我明确了自己的定位,让三月的我更了解了他国的文化。

瘟疫就像国旗事件一样,是了解他国文化的窗口。

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窗口。 上课、吃饭、交流、娱乐……这些都是了解不同文化的窗口。

每天的文化差异和信息爆炸,让我对本来的认识一点点扩大。

我认为这也是存在的意义。

我来丹麦快两个月了。 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能整理这几天的点滴。

我很幸运,但并没有失去与祖国的联系。 我也在远方担心,用自己的方式尽微薄之力。

新冠灾祸、异地让我们更清楚地认识作为“中国人”的自我定位和价值观应该是什么,让我们更了解不同文化中各国人民的生活方式是什么样的,让我们更了解什么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这时,祖国的情况逐渐好转,令人欢欣鼓舞!

希望世界早日恢复,平安顺利!

丹麦思乡的可怜人

2020年3月11日

更多排行: